四声等子
一卷。作者和成书年代尚无确考。元熊泽民《切韵指南序》云:“古有《四声等子》,为流传之正宗。”熊序写于至元丙子(1336年),既然是“古有”,则《四声等子》可能产生于元代以前;《四声等子序》有“近以《龙龛手鉴》重校”的话,证明《四声等子》成于《龙龛手鉴》之后,《龙龛手鉴》作于北宋至道三年(997年);由此推测,《四声等子》可能是南宋或南北宋之间的产物。而从它的内容来分析(如麻韵的三等字还没有变为后代的[ie],即没有分出《中原音韵》的车遮韵;支思韵也没有出现;齐微韵还没有单独分出等),它的撰作应在南宋时期(李新魁《汉语等韵学》)。《四声等子》在图式上沿袭了《韵镜》和《七音略》的特点,但在内容上却有很大变化,有脱离《切韵》系韵书的倾向,对语音变化有较充分的反映。在声母方面,它与《韵镜》、《七音略》相同,把三十六字母分为二十三行,“帮”与“非”,“端”与“知”,“精”与“照”仍各并列为一行。但它没有采用《七音略》宫商等发音部位的名目;字母顺序与《七音略》也不完全相同,《七音略》的顺序是唇、舌、牙、齿、喉,《四声等子》的顺序是牙、舌、唇、齿、喉;《韵镜》喉音各母的顺序是影、晓、匣、喻,《四声等子》则是晓、匣、影、喻。《四声等子》的韵母系统与《韵镜》、《七音略》有重大差别。它对《切韵》的韵类进行较大合并,只列二十图。此书还将韵部归纳为十六摄,并标出十六摄的名称,即“通”、“止”、“遇”、“果”、“宕”、“曾”、“流”、“深”(内转)、“江”、“蟹”、“臻”、“山”、“效”、“假”、“梗”、“咸”(外转)。“所谓‘摄’者,盖即聚集尾音相同,元音相近之各韵为一类也。”(罗常培《汉语音韵学导论》)“摄”与图并不完全相合,有的一摄就是一图;有的一摄包括开合两图;有的一图包括两摄,某些摄的字附在其他摄所处的图内,情况是“江”附于“宕”、“梗”附于“曾”、“假”附于“果”,并于一图的两摄,读音比较接近,或可能已混同。《等子》韵图与韵摄的差异,说明“摄”的划分已与实际语音不合,所以才通过韵图进行调整。并两摄于一图与宋代实际语音是符合的,周祖谟《宋代汴洛语音考》说宋代汴洛文人的诗词用韵,宕摄与江摄通用;曾摄两韵已转入梗摄;两摄已通用不分;果假两摄已不分。《等子》的入声韵既承阳声韵,又承阴声韵,这是《七音略》“铎”“药”兼承阴阳的扩大和发展,说明当时入声韵尾已发生变化,可能已由收[-p]、[-t]、[-k]三种韵尾,变为[-k]、[-?]两种韵尾。在韵图的编制方式上,与早期韵图也有不同,《韵镜》、《七音略》都是先分声调,在声调之内再分四等;而《四声等子》及《切韵指南》则先分四等,然后再在等内分四声。《四声等子》对后代韵图有很大影响,人们对它的评价很高,明袁子让说:“《四声等子》分母辨等,字学之神圣也。”元熊泽民说它“为流传之正宗”。是书有元刊本、明万历五年(1577年)崇德圆通庵僧如彩单刊本,另有文津阁本、《粤雅堂丛书》本、《咫进斋丛书》本、《丛书集成》本等。一般认为《咫进斋丛书》本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