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石经残字
一卷(百一庐丛书本)。清陈宗彝刊。宗彝尚刊刻过《汉熹平石经残字》。此书前有其父醒斋老人序,次为《毛诗》及《注》残字,后附道光五年独抱居士跋。次为《左传》及《注》残字,后附助刊各家姓名及道光八年宗彝和顾千里的跋。书中所刊的经和注是:《毛诗》,卷第一自《鹊巢》注“爵位故以兴焉”起,至卷末《驺虞》章止。卷第二自“《邶风·柏舟》训诂传第三”起至卷末“二子乘舟”章止,计存毛诗卷一的下半卷和卷二的全卷。《左传》自昭公二年传注“唯晏子信之曰夫子君也”句的“子”字起,至“吾闻之也忠信礼之器也”句的“闻”字止,中间脱经文十四字。又自传注“宗犹主也”句“主”字起,至“女罪不恤而又何请焉”句“而”字止,共计存《传》与《注》六百余字。所刊的毛诗,即王昶《金石萃编》中据以作《毛诗石经残本跋》,吴骞拜经楼各著中据以作《蜀石经毛诗考异》,冯登府《石经补考》中据以考毛诗残本,严杰据以作《蜀石残本毛诗考证》,而钱大昕《金石跋尾》、《左传残字跋》中所谓求访四十年不可得的蜀石经毛诗。所刊的《左传》,即钱大昕《金石跋尾》据以作跋,冯登府《石经考异》据以考左传残本,而缪荃孙据庐江刘氏所获蜀石经作的《校记》中所谓左传昭二十六年之六百余言而误以昭二年为二十年的蜀石经。天下历见各家著录题咏的蜀石经,《毛诗》有《周南》、《召南》、《邶风》,《左传》有《襄公二年》全卷,《昭公二年》六百余字。《公羊传》有《桓公六年》卷第二,《穀梁传》有《襄公》十九行,《文公》五行,《周礼》有《夏官》三十六行。《秋官》上下卷和《考工记》。此外别无传载。其中《左传》之《襄公二年》全卷,《昭公二年》六百余字,《公羊传·桓公》第二卷,《穀梁传》之《襄公》十九行,《文公》五行,《周礼·秋官》上下卷和《考工记》,悉归庐江刘氏所有,已照原刻影印传世。只有《周礼·夏官》及《毛诗》之《周南》、《召南》、《邶风》不知流落何处,久已不传。虽然毛诗残本有王昶、吴骞、冯登府、严杰诸家为之校订,因而其经文传笺与各本的同异之处不难藉之以传,但孟蜀的原刻无从窥见,毕竟不能使人无憾。而幸能存其原刻,使人得识原貌者,只赖有陈氏此刻了。陈氏此刻,虽仅刻《毛诗》、《左传》两种,与庐江刘氏影印孟蜀石经多种不可同日而语,但久已不传的《毛诗》,竟赖以存,确实是人间孤本。其字句与《经典释文》、《唐石经》相合的虽然很多,但脱误处也不少。阮元《毛诗注疏校勘记》历举其经文、传文、笺文之误,认为其乖异甚多,均无足取,只有《甘棠》笺“重烦劳百姓”一条,与《汉书·司马相如传》合,还算可取。阮氏的指摘,固然不是苛论,但经、注并刻,始自孟蜀石经。原石久毁,原拓也久失传,即此毛诗重刻本也只有一卷本。硕果仅存,是极为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