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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死人之丘”下的城市

在巴基斯坦信德省的拉尔卡纳县南部,滚滚流淌的印度河右岸,有一座半圆形的佛塔废墟。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代修建的。这里是信德沙漠的边缘,白日狂风沙尘呼叫,夜晚寒风习习。尽收眼底的只有一望无际的信德沙漠。多少年来,这里一片荒芜,满目凄凉,一直被当地人称为“死人之丘”。

1922年,几名印度勘察队员偶然来到这里,在佛塔的废墟里,找到了几块刻着动物图形和令人费解的文字的石制印章。

在过去的60年里,几个考古工作队相继来到这里进行了发掘和整理。终于发现这里是一座重要的古代城市的废墟。这一考古发现,向世人证明了印度河文明与两河流域的苏美尔文明一样古老而灿烂。

这座标志着“印度河文明”的古城,就是举世闻名的摩亨佐·达罗。

摩亨佐·达罗与在旁遮普的哈拉巴一起,被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称为“哈拉巴文化”。摩亨佐·达罗是公元前3000年到公元前1750年青铜器时代的一座世界名城。这个城市的居民叫“达罗毗荼人”,是世界上最早种植棉花并用棉花织布的民族之一。他们创造了结构独特的文字,还发明了相当精密的度量衡方法,建立了高度发达的城市经济,而且广泛地和其他各文明民族进行着贸易往来。

但是,摩亨佐·达罗城是怎样衰落直至葬身黄沙之下?。摩亨佐·达罗人是在什么时候遗弃这座城市的呢?他们后来又到哪里去了呢?

世界各国的许多考古学家、历史学家、人种学家和古文字学家一直试图通过发掘出来的古城遗址和大批石制印章、陶器、青铜器皿等文物,揭开古城的秘密。几十年过去了,古城的真实面貌已经渐渐显露出来。

这座古城最早是一些小小的村庄。后来,各个村庄逐渐扩大,渐渐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城市。摩亨佐·达罗城有高大的城墙和宽阔的街道,居民大约有数万人。城里的的街道十分的整齐,房屋排列得井井有条。

摩亨佐·达罗城里街道大部分是东西向和南北向的直路,成平行排列,或直角相交。主要街道宽达10米,下面有排水道,用拱形砖砌成,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排水系统。

古城里的建筑物都用火砖砌成。在这里,人们能看到5000年前留下来的高达7·5米的断垣残墙。住宅大小不等。小住宅只有两间房,大住宅里有大厅和许多间房屋。凡是多房间的住宅,都有几间面向中央庭院,另有一扇侧门通向小巷。在这些住房中间,最突出的是一幢包括许多间大厅和一个储存库的建筑物。它可能就是当时摩亨佐·达罗城的国王或首领居住的地方。

另外,还有不少两层楼房屋,下层是厨房、洗澡间,上层是卧室。这些显然是属于有钱有势人家的住宅。不过,迄今还没有发现,或者还无法证明,哪一座建筑是宫殿或神庙。古城里发现过一些带有很多装饰品的小型裸体人像。据推测,这也许就是一种吉祥的象征物。

古城里的大多数住宅都有水井和整洁的浴室,而且有一条修得很好的排水沟,把废水引入公共排水渠中。大小住宅多半都在外墙里面装有专用的垃圾滑运道。居民们可以把废物倒进滑运道,滑到屋外街边小沟。小沟又连接下水道系统。这样复杂的污物和污水处理系统,不仅在上古时代是无与伦比的,就是当今世界上的许多城镇也望尘莫及。

古城的居民特别爱清洁。城里最突出的一个建筑物就是一个大澡堂。澡堂里的大浴池呈长方形,长40米,宽约20米。浴池南北两端有阶梯,有一条一人高的排水沟可以随时把废水排出浴池。澡堂和一个房间里有一口椭圆形水井,大概是给浴池供水的。浴池底部和四周的砖块都用石膏灰浆砌合,外面涂上一层沥青,然后再砌一层砖块,以防漏水。浴池北面有一连串小浴室。每个浴室里有一个放置水罐的高平台,看来是作热水浴之用的。此外,还有作为其他用途的一些房间。这座大澡堂是摩亨佐·达罗人高度重视清洁卫生的标志,也是首次见于历史的一种现象。

在摩亨佐·达罗古城遗址里发现的大量石制印章、不仅是一种雕刻技艺精湛的工艺品,更是人类古文明最珍贵的文献资料。因为,在这些印章上刻有牛、鱼和树木的图形文字,很像古埃及的象形文字和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遗憾的是,这些“天书”至今还没有被人们识读。曾经有一位捷克斯洛伐克学者说,他已读通了125个这种文字,并认为摩亨佐·达罗文字已由图画文字演进到了带有表音性质的文字。

古城摩亨佐·达罗遗址的发现证明:包括现在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古印度也和埃及、巴比伦、中国一样,是人类文明的摇监。

史学家认为,昔日摩亨佐·达罗郊外,也是郁郁葱葱,长满着茂盛的草木。和尼罗河一样宽阔古老的印度河,不仅灌溉着这里的千里沃野,也孕育了人间的文明。只是到了后来,由于过度的放牧和种植,破坏了生态平衡,使得植被稀疏,表土裸露,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其水份迅速蒸发,然后随风吹蚀,最后终于使这里沦为一片沙洲。可见,环境的保护是多么的重要。

但是,摩亨佐·达罗人后来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摩亨佐·达罗古城和“印度河文明”究竟是怎样消失的呢?谜底可能还深藏在神秘的“死人之丘”底下。可是,由于岁月的消磨,洪水的冲刷和盐碱的腐蚀,解开这些历史悬案的希望就像眼前的摩亨佐·达罗遗址日见颓败一样,变得越来越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