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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颖超逝世

在32年前的今天,1992年7月11日(农历1992年6月12日),邓颖超逝世。

朴实无华、平易近人的邓大姐

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著名社会活动家,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党和国家的卓越领导人,中国妇女运动的先驱邓颖超因病于1992年7月11日,在北京逝世,享年88岁。

邓颖超,原名邓文淑,祖籍河南光山,1904年2月4日生于广西南宁。幼年丧父,靠母亲杨振德行医或当家庭教师过着清贫的生活。

1913年至1920年,先后在北京平民学校、天津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读书,后在北平师大附小、天津达仁女校任教。

邓颖超青年时代投身革命。1919年五四运动时期,她和刘清扬、郭隆真、张若名等组织天津女界爱国同志会,并参与组织了天津各界联合会。她还和周恩来、马骏、郭隆真等天津学生运动的领导者,共同组织了进步青年团体觉悟社,参与领导天津学生的爱国运动。1923年她参与组织女权运动同盟会直隶支部。1924年参加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25年3月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任中共天津地委妇女部长。从此,她确立了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的坚定信念,开始了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和国家的繁荣富强而奋斗的职业革命家生涯。

1925年夏,邓颖超被调到广东,任中共广东区委委员,妇委书记和国民党省党部妇女部秘书等职。她同国民党中央妇女部部长何香凝真诚合作,组织广大妇女投身国民革命。同年8月8日,她和周恩来结婚,从此他们结为终身革命伴侣。1926年,邓颖超在中国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候补中 央执行委员。她为推进国共合作和统一战线工作,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1927年,蒋介石叛变革命后,她从广东到上海,任中共中央妇委书记,在白色恐怖的恶劣环境下,坚持党的地下工作五年。

1932年至1934年,邓颖超转入中央革命根据地,参加党和工农民主政府工作。先后任中共中央局宣传部和组织部干事、中央机关总支书记、中共中央局秘书长、中共中央政治局秘书、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等职。1934年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邓颖超在武汉、重庆等地开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先后任中共中央长江局妇委委员、中共中央南方局委员、妇委书记。在这期间,她积极团结社会各界人士和广大妇女,为坚持抗战、团结、进步,反对投降、分裂、倒退,进行了不懈的努力,工作十分出色。1938年当选为国际反侵略运动大会中国分会理事。同年,任国民参政会中共方面的参政员。在历次国民参政会上,同董必武等中共方面的参政员与国民党顽固派进行了坚决的斗争。1941年“皖南事变”发生后,与中共方面的其他参政员一起,遵照中共中央的指示,拒绝出席国民参政会,抗议国民党的反共罪行。1945年在中共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共中央候补委员,任中央妇委副书记。

抗日战争胜利后,邓颖超以中共方面唯一女政协代表身份,出席旧政协会议,为争取国内和平而积极奔走。同年,当选为国际民主妇联理事。全面内战爆发后,邓颖超随中共代表团撤回延安。1947年3月,任中共中央妇委代理书记。1949年3月,在中国妇女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全国民主妇联副主席,并任党组副书记。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邓颖超历任全国妇联副主席、党组副书记、名誉主席,中国人民保卫儿童全国委员会副主席,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等职。1956年中共八大后,为历届中共中央委员。1976年后任第四、第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二书记、第六届全国政协主席等职。这期间,她为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为健全社会主义民主与法制,为发展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为加强党的纪律,为维护妇女儿童权益,为实现祖国统一大业,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付出了全部精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1977年以后,邓颖超先后访问了缅甸、斯里兰卡、伊朗、柬埔寨、日本、朝鲜、泰国、法国和欧洲议会,会见了来自亚、非、拉、美、澳五大洲几十个国家的客人,1982年任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名誉会长,为增进中国人民同各国人民之间的交往与友谊,为国际和平与世界发展的进步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1992年7月11日上午6时55分,邓颖超与世长辞,享年88岁。

周恩来夫妇

伉俪情深

1992年7月18日遵照邓颖超的遗愿,她的骨灰由她身边的工作人员撒在天津海河

7月17日目送邓颖超的灵车经过长安街时的街头市民

历史点评:

邓颖超在70多年的革命生涯中,为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毫无保留地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她是20世纪中国妇女的杰出代表,也是中国妇女的骄傲,在国内外享有崇高声誉,深受全党和全国人民的尊敬和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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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与邓颖超的恩爱照(资料图)

本文摘自《西花厅岁月》,赵炜 著,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

周恩来逝世后,邓颖超病倒了

作为中国政治舞台上一个杰出的女革命家,解放前的多年艰苦生活和解放后超负荷的重压,使邓颖超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到了1988年,这个刚毅的老人病倒了,除了一些器质上的病变,她还患上了轻微的帕金森氏症。对于邓颖超得的这个病,赵炜一直不敢向外界透露,因为在她的心目中,仿佛这样的经历会影响一个国家领导人的形象。其实,邓颖超也是一个很平凡的人,人们只有了解了她那些平凡的生活,才会对她在革命生涯中的不屈不饶给予更多的理解与尊重。

邓大姐的身体一直不好,进城后诊断有高血压和冠心病,曾动过胆囊手术,不久又因胆管结石再次手术。这时,她已是一位近八旬高龄的老人。1982年,在邓大姐身上出现了巴金森氏病的症状,但病情很快被控制住了。

1983年,邓大姐开始担任政协全国第六届委员会主席,她在这个岗位上勤勤勉勉工作了五年。那时,邓大姐年岁已高,到哪儿我都小心翼翼地扶着,生怕出事。可怕也不行,在建国三十五周年招待会上,就因为一眼没见着,邓大姐就摔了一跤。

那天,邓大姐到了人民大会堂的北京厅后正好遇见经普椿同志,她们两人已经好久没见面了,当时一见就高兴得拥抱起来。这时一位摄影记者想照相,我就主动往边上躲躲,我刚离开,邓大姐就不知怎么摔了一跤,当时把我脸都吓白了,扔下手里的祝酒辞和披肩就把她扶了起来。医生、护士都赶过来,在场的中央领导也关心地问邓大姐还能不能讲话,因为此时离大会正式开始只有十分钟了。

还好,邓大姐没什么事,她表示不会影响讲话,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那天,我把邓大姐送上主席台后一直站在她身后。其实,在这之前,邓大姐就经常出现站立不稳的情况,有时还好像要摔倒,我总是提醒家里的工作人员要注意、别出事,没想到自己陪邓大姐出来就摔了一跤。事后我对邓大姐说,您要真摔个好歹,我也不活了。邓大姐说那不能怨你呀。我说,可这是我的责任呀。出了事我没法向党和人民交待,更对不起周总理对我的嘱托。从那以后,我陪邓大姐出去时就更精心了。在心里,我给自己规定了一个原则:不管邓大姐出现任何情况,我都要耐心细致地把她把她照顾好,因为我答应过周总理。

1988年3月,邓大姐退了下来,此时她已经84岁高龄了。两年以后,邓大姐的身体明显衰弱,那一年因为感冒和肺炎,她先后住过五次医院。到了1991年7月27日,邓大姐又一次住院了,病因还是因为肺炎引起的高烧。邓大姐的情况可能不好,我心里有点紧张,要知道,一个星期前她刚从医院出来,如今又因为同样的病症住院,而且高烧不退,这可不是好兆头。

我悄悄问医院的钱主任:“邓大姐这次住院是不是出不去了?”他迟疑了一下坦然说:“有可能,做好准备吧。”钱主任的话令我心里一颤,我告诉大家要做好邓大姐长期住院的准备,大家也都明白感情代替不了现实,我们将要面临的是最坏的结局。

邓大姐在医院里过了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个生日

住院后的第五天,经中央批准,邓大姐接受了一次手术,以后她的情况略有好转,在江泽民和李鹏来病房看她时还能清楚地同他们讲话。到了8月17日,邓大姐开始出现肾衰,昏迷中的她已经不认人了,我们也已经开会研究她的后事。但邓大姐的生命力十分顽强,经抢救她又脱离了危险。那次,她醒来后我正好回西花厅办事,值班的同志一打电话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马上就赶回医院。没想到,邓大姐见到我居然不认识了,可对其他同志却能一一叫出名字。我很难过也很奇怪,就问医生是怎么回事。医生说,当病人长时间昏迷后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对越熟悉的人越不认识。他让我别着急,慢慢情况就会好。果然,一天以后邓大姐认出我了。后来,当同志们告诉她清醒后最后才认出赵秘时,她居然还有点不相信。

病情好转后,邓大姐在院中见到了许多来探望的党和国家领导人,还会见了西哈努克亲王和他的夫人莫尼克公主;她还惦着北京第一实验小学的八十周年校庆,给师生们写了一封信表示祝贺。

1992年1月23日,邓大姐在医院里过了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个生日--那天她正好88周岁。邓大姐生日那天很热闹,来的人也格外多,除了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现任总理温家宝同志也来了,我们瞒着邓大姐,把隔壁房间布置得喜气洋洋。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去推邓大姐。我对她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到隔壁房间去看看。邓大姐说:“你们就爱搞这个,我最不爱过生日了。”“您不过也得过,这是我们大家的心意。您今年88岁了,日本人叫‘米寿',吉祥呢,是个好日子,您身体会好起来的。”说着,我就用轮椅把她推到隔壁。邓大姐一过去,屋子里就热闹起来,有称“邓大姐”的,有叫“邓妈妈”的,还有喊“邓奶奶”的……这一天,邓大姐在大家的祝贺声中过得很愉快。

1992年的夏天来临了。从6月下旬起,邓大姐的情况就一直不稳定,她的心率加快,胸部憋闷,全身多器官功能都不好。7月9日中午,我还没吃完饭,邓大姐突然让护士叫我,说有事要和我说。我马上来到她的床前,这时邓大姐拉着我的手清楚地说:“赵炜,我同你见最后一面。”“大姐,别这样说,你养养神吧,该睡午觉了。”我强忍着泪水劝慰邓大姐。

邓大姐当时为什么要同我说那样一句话,也许那次醒来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将要走向生命的终点。但7月9日中午确实是我和清醒的邓大姐见的最后一面。

邓大姐临终前说出的最后两个字

到了10日早晨,邓大姐的情况更糟了,她脉搏加快,呼吸缓慢,医生说病情危重,需要向中央报告。为防不测,下午我和警卫秘书高振普、保健医生季建华一起开始安排邓大姐的后事,哪些需要我们做,哪些要请示报告,整整列了两大张纸。同周总理去世时的情况不同,此时我们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10日晚上8点左右,李鹏和夫人朱琳来到病房,我趴在邓大姐耳边向她报告,她用微弱而沙哑声音吐出两个字:“李鹏……”这是邓大姐临终前说出的最后两个字。

那天夜里,我起来看了几次,邓大姐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到了11日清晨五点多钟,护士叫邓大姐,她没有任何反映,我就急忙起来趴在她床前喊:“大姐,我是赵炜,您听见没有?您要听见就睁睁眼睛点点头。”但邓大姐别说睁眼睛,就连一点儿反映也没有。这时她的血压和脉搏都降了下来,我和护士分别去叫人。

1992年7月11日6时55分,邓大姐在平静中停止了呼吸,她老人家走得十分安详。病榻前,我吻着邓大姐的额头,两行长泪顺着脸颊流下……